被我养在房间的小萝莉 ６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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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我养在房间的小萝莉 ６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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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我和粉红萝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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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回程路上，被阿呆紧紧抱住的玛莉一直挣扎哭喊。

: U5 {/ \! t- t; C! `  |% G+ g# [$ M　　开车的我，不时回头对她喊：「玛莉！妳冷静一点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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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e- k( n7 x: p, ?& }  u& i　　玛莉完全涨红脸，一直嘶吼着：「我要她死！我要她也跟老师一样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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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就是阿呆也慌了手脚，真正是使出全力的努力抱着她，都冒汗了：「玛莉不要这样！妳不要这样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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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`6 b* c  O3 H　　「我要杀了她！我一定要杀了她！我要她死！」

　　不到九岁的孩子，竟然这么深痛切恨的要一个人死，我真是难以想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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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从小到大，我看过人愤怒生气，可是我从没见过什么叫做恶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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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玛莉，真正已经成为恶鬼……

" B$ t. e) T5 d4 I　　那是完全的冰冷，绝对的黑暗，如杀人机器般冷酷无情。

: _/ r7 w" \& ]" ~4 f　　甚至不需要听她说出口的话，只要看着她的眼神就能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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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[( e. D0 L3 l4 h! \　　我和阿呆真的不知道接着应该怎么办？

　　看这只粉红萝这样，我们完全不敢放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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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H- M5 b9 c9 s/ l3 f, Z  q　　因为一放手她肯定会暴怒的冲回去夺命，要兔女郎也去跳楼，这样我们怎么敢放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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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{8 K4 s9 ?" x3 U$ L　　再说，她这样也不好带回旅馆跟其他小动物生活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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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l8 h* j: G* N; G: ]6 A2 S4 f4 r　　最后的最后，实在是没办法了……

　　我对后座的玛莉喊：「玛莉，妳要是再这样，我要把车开回山上房子，把妳关在房间等妳冷静再放出来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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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P  s( r1 c& L( J. k7 ]" ?; B　　「车子开回去！我要她死！我也要她去跳楼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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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真的没办法，我就这样把车往山上开，直接停在家门口。

. W# K4 E) y  R' ]$ }: ^9 H　　引擎都来不熄，我直接冲下车，和阿呆一起头脚各一人的把挣扎怒骂不停的玛莉抬进家门。

　　最后，把她扔进萝莉房内，让她生活在里面，希望这只粉红萝能尽速冷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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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就这样好不容易把金属铁门牢牢关上，我和阿呆真的像刚跑完长途马拉松，各自摊躺在一张沙发上好一会不能动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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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只是，就算玛莉已经被关进去，还是能一直听到铁门从内部被敲击的声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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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I% y, V& @, o2 t2 a$ v; M# w. [　　我和阿呆就这样陷入完全的苦恼，一直在讨论应该怎么办才好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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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M  Q& q" h8 {　　最后只能决定继续让那三只和狐狸妹妹一起生活的旅馆，让本质上已经是大人的狐狸妹妹照顾她们，直到玛莉的心情稳定下来再做打算。

　　这几天我和阿呆除了接送那三只上下学，否则都是呆在山上持续透过萝莉房内装的摄影机，从我房间墙壁上的液晶屏幕探看她的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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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整晚玛莉是真的一整个失控，一直不放过那扇铁门，抓狂的又踢又拉，当然早上只能继续跟学校请病假，然后可能是累了，等我们从学校开车回家，玛莉已经躺在地毯上睡了，直到下午才又醒来。

. B  D/ z; i3 d' v　　第二天她就这样一直在铁门前面徘徊，更一直在中控键盘上按来按去，好像希望能就这样破解十位数的密码，并且明显还是很不甘心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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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}( x* C$ U+ E9 i  U; z  w　　第三天，我和阿呆把那三只从旅馆送去学校之后赶回山上，看她总算冷静下来，只是一个人蹲坐在铁门前面，环抱双腿一直看着铁门，好像很寂寞的样子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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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和阿呆一起站在屏幕前的我，跟身旁的阿呆说：「应该冷静下来了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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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h- \0 Y! g5 C, e/ X) u　　她还是很担心：「真的没问题吗……」

8 v$ u; H! ^' T6 P9 `　　「也不能就这样整天关着啊？」

　　她立刻双手叉腰指责我：「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？」

: S3 |4 ?1 j; N8 s# T　　我笑着退缩：「嘿嘿嘿……情况不一样嘛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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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D$ X' c$ Q2 w0 c( T, _$ s0 ~: A　　阿呆继续回到正题，担心的问：「你打算怎么做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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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~0 X/ G6 M" n　　「说真的，我不确定……」

　　阿呆继续提供主意：「要不要先好好的跟玛莉谈谈，让她知道黄小姐其实也受了很多苦，她对蓝老师的死也已经很自责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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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~1 @- T! t1 H4 S　　我直接问：「她会接受吗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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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Y5 r. b/ L" F) n　　「这也是……」

　　「妳要不要先进去房间陪陪她？」

2 P3 p+ f* _- p　　「我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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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X( _( ?: i% J: p  [　　「妳们同样都是女生，应该会比较容易沟通心情？妳进去听她骂一骂，或是让她哭一哭，或许对她的心情会有帮助？也可以顺便看看她的情况是不是真的稳定了？」

" t1 Q7 ?: s, h9 a　　阿呆思考几秒，终于认真的说：「嗯，我进去跟她谈谈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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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U! G$ |' M# V+ d　　「那妳进去之后，我也去客厅打通电话。」

　　「电话？打给谁？」

3 ?/ d; x1 h& Q) P2 C　　「兔女郎黄小姐。这件事对玛莉来说不可能单方面解决，一定要黄小姐也出面才行。让她再跟玛莉当面谈谈，否则玛莉绝对不会看开这件事，对黄小姐也一定没有帮助。」

　　「可是黄小姐会愿意再出面跟玛莉谈谈吗？」

　　「很简单，有钱能使鬼推磨。要是她真的不愿意再跟玛莉谈，就用钱钓她。到时看她要多少酬劳都开给她，让她觉得是来赚外快的应该就愿意出面了。当然，只要她收下钱就是被我们雇用了，她只要默默的让玛莉骂到高兴就可以，这件事就能顺利解决。」

& Y  E% Z$ d3 X, c( w　　阿呆终于露出笑容：「嗯！嗯！听起来真的很可行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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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就把写有铁门密码的纸条交给阿呆，让她放在口袋，然后和她一起走去打开铁门。

　　原本我们还很担心玛莉会趁机往外闯，不过幸好没有。

$ n1 z4 |2 i- W' y) r　　玛莉只是冰冷的站在门后看着我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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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阿呆就这样走进萝莉房，主动蹲下来抱着她，温柔的跟她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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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慢慢把铁门关上，把她们关在里面，露出夜神月那般黑暗笑容……

) D- \2 U+ L+ {　　呵呵呵……

0 t: O. E; \; o' H5 k4 Y7 @( w. N　　一直威压我的阿呆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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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给妳的密码是假的，这间房间从今天开始就让给妳跟难搞的玛莉，不要再找我麻烦啦。

　　我要再跟艾莉丝她们三姊妹另筑爱房啦，呵呵呵……

　　好，幻想完毕，白日梦模式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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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]$ {/ @# g/ [. z" k( Y　　我满足的恢复正常，走回客厅拿起电话拨给黄小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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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p0 I" x7 h+ {) _, u8 ]4 n. F8 a　　「喂，请问是黄玲玲小姐吗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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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你哪里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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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是玛莉的领养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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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u7 P8 g5 l( U8 P4 [6 w2 ]　　她紧张起来：「妳怎么知道我的电话？」

2 f. @1 M7 |3 i; n. [2 m* S" \　　我赶紧找个理由：「从蓝老师的电话簿查到。」

) P- r2 b1 W/ f8 P, T2 d　　她安静下来。

　　「黄小姐，我在想，蓝老师这件事───」

( ]7 s% n5 r2 i; m' l( C7 K3 e　　她稍微激动起来：「我没有做错什么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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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b/ |9 @3 k/ d3 q3 s& K　　「我知道，我不是要指责妳有错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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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冷冷的问：「那你找我做什么？」

　　「我是想，终究这件事对妳和玛莉都造成影响，所以不知道妳是否愿意再跟她谈谈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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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跟她没有什么好谈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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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黄小姐，我们很清楚这件事没有谁有错，是蓝老师自愿要跳，不过还是伤害到妳和玛莉，所以妳们再碰个面聊聊这件事，或许对彼此都好？」

9 [0 N3 V1 x  [　　沉默。

　　好几秒的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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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d7 x4 E* @! z( k2 J* F' ^　　她直接挂上电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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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R/ f- K$ d+ m7 Q$ N* [9 \, s　　我赶紧再拨电话过去，等好一会她终于接起，并且口气不是很好：「能不能请你不要再来电了？！」

　　「黄小姐，妳需要钱吗？」

　　她有点反应不过来：「什么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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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不论多少钱，我雇用妳。只要妳愿意出来跟玛莉见面，听她说话，跟她谈谈蓝老师发生的事，那些钱就是妳的。」

　　她很不客气的怀疑：「你脑袋有没有问题啊？」

9 T& E) l# n$ k4 N　　「黄小姐，我是说真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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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k: b  S, r3 ~1 [　　「……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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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说实话，我根本不在乎妳怎样，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孩可以放开这件事，不要再挂心，所以如果花钱就能解决，我会很乐意用钱解决这件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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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W8 t7 y4 q+ W3 e+ O! J　　「你诈骗集团啊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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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家经营大公司，的确很有钱，这方面应该不是问题。」

6 x& ~  a" {& }" m8 M. [+ u5 B$ U　　「既然你这么有钱，先送个几万元现金来我家啊？」

5 J! t! x* @& H- P. N3 D* X$ I　　我直接说：「给我妳家地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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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换她发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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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I: X: [* P7 a5 P8 P+ Y9 P6 ~　　「不然我给妳我的地址，妳找快递人员过来我家拿钱回去，妳就知道我是不是说真的。」

　　沉默几秒：「你是认真的？」

* `; O' R/ \! ]6 }, t( K　　「黄小姐，我们都是大人了，我一直很认真的在跟妳谈这件事。妳需要钱，我需要玛莉这个女孩不再挂心这件事，能够好好的继续生活下去，所以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坏事。」

　　她又沉默几秒，终于冷冷说：「我给地址，等你真的送钱来再说吧。」

　　就这样，挂断电话之后我取出一个信封，把皮包内的两万元放进去，叫来快递人员送去，并且请快递人员送到之后回电给我，就走去房间屏幕看着萝莉房间的情况等回电。

2 P; r$ @# c# a7 i  _, m" R　　屏幕上的阿呆正在厨房煮食物给玛莉，必且一直向她说话。

　　玛莉只是跟在阿呆身边，面无表情听着，不时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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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o3 ?" ?* q: z! y* V　　看起来玛莉还没想开，不过至少已经冷静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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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u* J0 L4 r) W) T* P1 T+ M　　约一小时之后快递来电跟我说信件已经送到，我就又拨电话给兔女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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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黄小姐，这样妳能相信我说的是真的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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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f+ A. r2 N# ~4 a　　「你真的要因为这件事雇用我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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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l+ ~+ z/ g. \- i' m9 @" H7 H　　我直接问：「妳要多少钱？」

　　她沉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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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妳只管开口。再说这件事能解决，对妳和玛莉都有帮助。」

　　「你愿意付我多少？」

* l& g2 u8 `+ }, @　　「妳先起头。除非价码太离谱，否则应该都没问题。」

　　「我要一千万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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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b' _' d' B) w　　我故意苦的脸说，以免她又加价：「黄小姐，如果节省用，一千万可以过一生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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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冷冷的说：「那算了……」

2 e# M# T+ H1 p  ~' p2 v　　我故意沉默几秒：「好，就一千万，希望妳能让我觉得这笔钱花的有价值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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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X9 b: P( K6 |　　她讶异了：「你真的有一千万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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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妳差不多要拿掉我家公司三分之一的资金，不过反正公司大，再继续赚个几年应该就有，这笔钱就给妳吧。只希望妳能知道，我对我们家玛莉的重视态度，才会拨出这么大一笔钱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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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真的讶异的困惑了：「一千万……为了那个孤儿……到底为什么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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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^5 {0 x( D3 ]' e8 G+ L　　「因为玛莉对我们来说不是孤儿，是我们家的女孩，是宝贵的家人。」

　　「…………」

　　「黄小姐，不愿意吗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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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你们真的不是诈骗集团吧？我可没钱可以让你们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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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妳有听过诈骗集团先把钱送到对方手中吗？」

0 K* ]1 l, g1 O& Z　　「是没有……」她认同的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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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只是她的笑声明显不只有认同我的话，还有一种就要赚大钱的喜悦而让我觉得不是很舒服，因为明显见钱眼开的态度，好像她跟玛莉和蓝老师的问题都不重要了。

- N- K+ x( P& e　　我再问她：「愿意吗？」

　　她愉快的说：「当然愿意，你希望我做什么？」

　　兔女郎，终于被正式钓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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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A0 T( V+ D* y% Z　　不过就是换成其他人，有一千万可以拿，应该也会被钓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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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希望妳能好好的跟玛莉谈这件事，不论要谈几次都要陪她谈，直到她愿意放下这件事为止，这就是我的要求。当然，整个过程玛莉可能会很生气，会口不择言，不过我们身为她的养父母也会陪在身边，所以我们还是不会让情况失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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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如果她怎样都要把事情怪到我身上？」

　　「我们都是大人，如果妳表现出愿意谈这件事的诚意，我们不会看不出来，到时问题就真的不是妳，是我们家玛莉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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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回答我：「我知道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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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大致就这样。」

　　她一定以为我就要挂电话：「等一下！等一下！」

　　「我在。」

　　「一千万什么时候可以给我？」

! U$ p' C8 c% }  o7 w3 r; m　　我思考几秒：「我可以开张短期支票给妳。」

　　她立刻说：「我要现金！」

　　「一千万不是一笔小钱。」

　　「见面谈话那天我要看到现金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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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Y/ s1 e/ |! W+ M  d8 C　　「那么大一笔钱我带出来的话，妳有办法处理？」

" |4 x, ^% s) X  s6 S: l7 a. t　　她完全贪婪的说：「那是我的事！我要看到一千万全部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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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N, }9 }2 g% Y. [" `: H　　「好吧，不过那天我不会带那么多出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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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直接不高兴的问：「你什么意思？」

3 ?. z7 D' l  ]% ~% ^* ]　　「那天我只会带五百万出来，等事情都结束我再给妳另外五百万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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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R5 F; F: i! `( W　　她有点不高兴：「我知道了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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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D- Z4 X& f. B4 L3 @2 n) K　　「只是黄小姐，有个丑话我要先说。」

! P% _! V0 V5 @5 _* _　　「什么丑话？」

　　「我需要妳当场签一张合约，表示妳收受一千万承接这项工作。因为我没有那么多钱，如果妳未来要继续加价或是跑人我可受不了，到时大家法院见，我也会把每一分钱都追回来。」

　　「我不会啦！」

1 I) n- p, q# \  d　　「反正妳还是要签。」

　　她心不甘情不愿的：「好啦。」

3 o! e# s( _6 q. C　　「那就这样，我会再通知妳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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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挂上电话。

) k* V) a' u: }: I- c3 t/ G　　真奇妙，感觉兔女郎还蛮单纯的，脑袋里好像没有什么料，又有点贪婪的感觉，让我不是很喜欢，蓝老师到底是看上她哪里啊，竟然真的为她跳楼去？

$ G" h* a' ?  Q, i! `0 \　　不过说来爱情就是这样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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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Z$ ~1 v0 U- B+ N6 c' I　　我抓抓头，走向萝莉房，从外部打开铁门走进去，房间内堆满在床上和床边的一堆财宝立刻映入眼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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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阿呆坐在厨房最靠外的座位，探头看我：「怎么进来了？」

　　我没有回答她，关上铁门，直接走进厨房，看到玛莉正闷闷不乐的坐在原本我坐的位置，吃着阿呆煮的意大利面，旁边还摆着一大碗正在冒烟的玉米浓汤，完全没有看我。

　　我拉开本来夏美酱坐的位置，看着玛莉默默吃面，忽然觉得好怀念，变化好大，也觉得时间经过好快啊。

　　半年前我还和那三只一起生活在这个房间，一起坐在这里吃饭，现在她们已经都出门上学啦……

　　我开口：「玛莉？」

- r4 v! c/ ]3 I: O/ G　　她只是低头吃面，没有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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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Q* p4 j0 m' E8 |　　「妳还是那么想为蓝老师报仇吗？」

. t. |) r- U. x4 d7 q& ~5 U- p　　粉红萝继续吃面，根本没有反应。

　　我看向阿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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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C. \, F  b' y' n, b: q　　阿呆对我摇摇头，这样看来就这件事，玛莉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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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杀人不能解决问题，妳知道吗？」

, Q6 N3 a0 x! c8 M　　玛莉把最后一口意大利面吞吃下肚，然后一点都不迟疑的拿起空盘子递给对面的阿呆：「我还要一盘。」

　　阿呆温柔微笑，接过盘子，离开位置走向位在玛莉背后的电磁炉。

' p, Z& `0 j0 v9 D　　玛莉低下头，开始喝玉米浓汤。

　　「玛莉，哥哥不知道蓝老师到底在想什么，不过哥哥知道蓝老师一定不会希望妳杀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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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O- O5 V2 m! T1 F　　她还是没有反应。

# ?% Z3 `+ C; ?( U　　「好吧，关于兔女郎，妳想不想再跟她见面？」

　　玛莉立刻抬头看我，并且是用很认真的神情。

& [% @+ P. `0 i, i　　看这样，玛莉是真的想要她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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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真是头痛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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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头痛的抓抓头发：「玛莉，哥哥刚才已经透过电话跟兔女郎谈过，她愿意再跟妳见面谈一谈这件事。」

7 P  A3 ~4 P9 u" ~3 |　　玛莉完全冰冷的问：「什么时候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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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f/ _. C/ M; e! I& S( X　　「哥哥可以答应再让妳和兔女郎见面，可是妳必须答应哥哥一件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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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o. ^& i" ~& ~5 b) L0 E/ T　　「什么事？」

" d* {- A# B* o- ?3 v　　「妳绝对不能要兔女郎去跳楼。」

　　她生气了：「为什么不可以？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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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因为如果妳开口，兔女郎真的会去跳楼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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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B$ c/ G, F  e! U& V: @" q9 |　　「老师不是也因为她说的话，跑去跳楼了？！」

　　「蓝老师是自愿的。」

　　这只粉红萝真是满脸狰狞恐怖的大喊：「不是一样？！」

* E& ^# N- T! e% e, l, e　　我耐着性子跟她说：「不一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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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Y8 v, h# [: o1 h9 k! B( v( L　　「哪里不一样？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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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像我说的，蓝老师是自愿跳楼。如果妳开口，兔女郎会被妳控制去跳楼。」

7 y% V- T8 b* X9 n6 `- ~　　粉红萝满脸通红，明显很想抗议的说句什么可是又没办法，因为她也一定很了解我说的没有错，所以只能充满怒火的瞪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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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[! Z9 }& n5 E+ D0 i: M; @  V　　「玛莉，为什么妳一定要兔女郎也去跳楼呢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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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一句话不说，只是咬紧牙关瞪着我。

0 B6 F: C6 ]# |+ D, ^' ]* J9 H　　「妳对兔女郎的仇恨，真的这么大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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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和蓝老师，你懂什么？！」

$ S# ?* X6 u  l/ a4 Y　　「我懂他是妳心中的家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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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这样你就没有资格说什么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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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但是玛莉，现在妳不是已经有我们这群家人了吗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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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A- S' b9 o# m　　玛莉真的生气的暴怒拍桌，玉米浓汤都喷溅出来了：「我什么时候是你们的家人了？！你们一直说！一直说！一直说！我就会是你们的家人吗？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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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j- n9 }8 ]8 C, Z: Z　　我停顿下来，只是平静看着这只粉红萝。

$ q* p9 s0 B+ z4 W0 I8 x' @  U　　阿呆也回头看着她。

　　玛莉依然完全愤怒的瞪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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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U! e& y( D9 u' B) @　　绝对的冰冷。

/ W# w% I7 x: }9 `' S# Z2 ]" {　　绝对的无情。

' j9 r" s4 \4 `: h" Y; O　　绝对的六亲不认……

4 p+ F4 A. V7 q$ P　　因着这件事，我能清楚感觉到裂痕产生了。

　　这段时间玛莉和我们的相处，双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关系，好像又消失无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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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J) H- a0 L  c$ _# o( r! w( O  |3 d　　竟然……

　　竟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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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竟然因为这件事……

　　我沉重的看着她开口：「妳知道自己说出多伤人的话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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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再次生气的拍桌：「让我走啦！」

　　正要下面的阿呆也温柔的开口：「玛莉……」

　　「你们一直把我关着，是什么意思啊？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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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t1 z$ M- q# s% J, B" |　　我很直接说：「因为妳想杀人。」

　　玛莉再次暴躁的怒喊：「她活该啦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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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冷静的跟她说：「玛莉，我和阿呆姊姊都有亲人死去过，知道吗？」

　　阿呆也赶紧附和：「是啊，我们都知道失去心爱的人的感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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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继续说：「我们都知道失去心爱的人很痛苦，可是妳不能因为这样就把痛苦变成仇恨啊。」

) F/ I# R, j# j4 v1 w2 i　　「你们到底让不让我离开啊？！」

2 Q8 f; r: r* q/ S. X　　我无声叹气。

　　这样真的不行，这只粉红脑满脑子只有为蓝老师复仇，其他什么都听不进去。

) ]: k' v3 l/ q9 Z, l　　阿呆友善的从玛莉背后伸出双手，温柔搭在玛莉肩膀上：「玛莉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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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M  t3 b4 f8 S/ U2 v　　玛莉动作激烈的甩开阿呆的双手：「放我出去啦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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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阿呆像小妈妈一样担心的急了：「玛莉！妳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啦？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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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H) t* R$ h0 C8 Z! I' P. w  d　　玛莉生气的猛猛站起来，然后立刻冲出厨房，向房间铁门冲去，并且伸出双手用吃奶的力气猛拉：「开门！开门！开门！开门！开门！开门！为什么不开门？！……」

  i( K& o4 f1 v2 L9 g7 F- d　　我和阿呆站在厨房外看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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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P% Q- @$ J: I; Q7 w　　看着她愤怒的拉，更用脚踢……

　　真的，这时的玛莉就像狂猛的火山爆发一样，是不可能停下来的。

　　最后，她终于握着铁门握把，痛哭失声的坐倒下来：「为什么不开门，为什么不开门，为什么不开啦～～～～～～」

  I0 s5 }4 p% I% ~( D' I　　阿呆心疼的赶紧走过去，蹲下去紧紧的抱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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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玛莉哭着挣扎，奋力挣扎：「放开我！放开我！放开我啦～～～」

# `+ |  Q) q, R* C. {　　阿呆更紧的抱着她，更加紧的，像是知道自己不能放开，因为一放开就会永远失去，所以只能更紧的抱着她，并且为她心痛的流出眼泪：「玛莉！乖啦！不要这样！妳不要这样啦！……」

　　唉……

, p* e, `  g. f+ ?. S　　看着玛莉这样的我，真的只能叹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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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想要兔女郎也去跳楼的决心真是非常的坚定。

　　但是这也表示她和蓝老师的感情是真的很深厚。

　　怎么办？

: ?6 \$ D& j9 D8 l  z/ s　　看来越关只会越产生反效果，不能再关下去，只能放出来。

( M! H* f* s; q0 `. c　　说来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，只能寄望她们的交谈能有好的效果了。

6 n3 g" H9 h0 x6 Q# u　　我立刻再走去打电话，通知黄小姐明天下午在旅馆房间见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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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当天下午我把玛莉留给阿呆，交代她一定要把玛莉看紧，就自己拿着存折开车下山前往银行。
* J$ b0 h  q, p, q. N
/ c- g) v7 r  v: z* _% N" e6 ^　　一小时后在银行填好取款单，向柜台小姐提出要提领五百万的现金，柜台小姐先是以为自己听错，确认我的存折还有三千万之后赶紧通知分行经理，我就被经理邀请到小房间开会奉茶上座。

  |$ F9 ]& V# L7 R# T　　因为五百万不是小数目，加上他们怀疑是大客户要跳槽到其他银行、或是我听到什么银行不好的流言风声，所以经理一直嘘寒问暖的关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？
% m. Q, a/ y& E# Q
　　最后他们还是表示我要提款当然没问题，只是要明天才能给我，因为五百万真的不是小数目，他们分行根本没有那么多钱，必须请我明天早上去他们的总行才有办法在明天早上给我。

7 L) ^8 \7 U+ E8 u& H% F' K　　我答应明天早上过去总行取款。
+ {# @' I, [7 \& u! o: n
3 `* s3 D8 Z- ^6 C: ]* u" F) }　　接着，我前往那三只的学校，把她们叫到会客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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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}2 J& s) V7 M- b" O9 h7 l　　萌萌艾莉丝完全不管是不是学校，立刻跑来抱着我撒娇，另外两只则是坐在对面沙发，乖乖看着我。

　　我搂着艾莉丝说：「艾莉丝，夏美，奈美，妳们听好了。」

　　夏美酱点头应答：「嗯。」

　　我掏出裤子口袋内的白色信封，里面有五千元，交给对面的夏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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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夏美，这里面有五千元。因为玛莉发生一些事，所以今天晚上哥哥和姊姊不会来学校接妳们。哥哥姊姊要陪玛莉，可能要明天晚上才会回去山上的家，所以妳 们放学后自己搭出租车去麦当劳买晚餐，再搭出租车回去山上的家，不要回去旅馆，明天周六也要乖乖跟姊妹们留在家里，知道吗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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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夏美酱双手端庄的接过信封：「哥哥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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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什么事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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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g5 c1 b" H, c( n. O* d; _　　小聪明有点担心的直接问：「玛莉真的想要杀死兔女郎吗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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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那三只都安静看着我。

　　看来几天前在旅馆的生活，她们都知道这件事了，也都很为玛莉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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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轻描淡写的说：「玛莉是很生气，也很难过，不懂怎么处理失去心爱家人的情感，不是真的想杀人。」

' P5 k- R+ c8 o+ M$ }# P9 X　　小聪明思考几秒，然后认真的说：「有没有什么我们能做的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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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以前的夏美大多安安静静的不会想主动做什么，现在小聪明明显已经懂的怎么主动关心别人，看来一定是因为这阵子关于学级长的事带给她的历练和成长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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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D9 I- v: \& [　　我微笑的看着夏美：「已经会关心人，照顾人，妳也长大了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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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O% E4 k& a" U7 b　　夏美不好意思的露出微微苦笑。

+ E' V' q& A& o* e4 L　　我看着她们三只：「妳们乖乖的，不要再给哥哥姊姊惹麻烦，这样就已经帮上很大的忙了，知道吧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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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V6 S8 i( G! Q  ^　　夏美酱很坚定的回答：「嗯！」

　　小奈美乖乖点头。

　　萌萌艾莉丝又抱着我笑着撒娇。

　　「狐狸妹妹，今晚和明天，她们三只就交给妳了，不要让她们乱跑乱来，可以吗？」

  b) C7 X) Q. w( ?& c8 e/ N　　我耳旁立刻传来话声：「哥哥放心吧～～～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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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交代完，我站起来逐一拥抱那三只，就开车回旅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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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打包她们三只放在旅馆房间的所有东西，全部带上车，就又开车回到山上旅馆。

8 n* M) \2 R/ y  \* F  r　　接着，我和阿呆再次把乖乖沉默下来的玛莉接回旅馆。

: T$ @; l' o4 E1 d% A2 c1 F: c　　这只粉红萝会不再吵闹，因为我一回到山上的房子，就很明白跟她说：「玛莉，明天下午哥哥会把兔女郎叫到旅馆让你们见面。妳要怎么骂她打她或问她什么事都没关系，就是不能要她去跳楼自杀，知不知道？」

　　玛莉没有回答，只是在陪伴她、搂着她的阿呆怀里，倔强瞪着我看，半句话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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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接着，怎么办？

/ z! I4 T. r/ e0 z; D. g　　说真的，我完全不知道接着应该怎么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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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唯一知道的是，等她们先谈过之后再说吧，否则这样放下去也真的不是办法……

　　回到旅馆房间之后一整晚，玛莉什么都不说。

　　不论我和阿呆怎么逗她，想让她开心，她就是不说话。

: \/ ^5 |6 d& C& n, Z8 Z( P/ z+ _, X　　不只这样，她更坐在蓝老师的钢琴前，只是看着钢琴，几乎没有移动，就是睡觉也是趴在钢琴上睡。

　　她一定是希望蓝老师可以再出现，跟她说话吧？
, K& r: ]/ G" S# j1 G
: P2 B  X) ~, _+ D/ j  g　　说真的，到这地步，我倒也真的希望蓝老师能出现，对这只面临失控的粉红萝说句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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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只是万一蓝老师的劝阻也没用，或者蓝老师要的是玛莉把兔女郎杀掉去陪伴自己，那该怎么办？毕竟听起来，蓝老师正是那种会为爱疯狂的类型。

　　我和阿呆只能趁她趴在钢琴上睡着之后，好好的把房间的抽屉、物品柜和她的个人包包都搜一遍，把所有美工刀和小刀都藏起来，以免发生意外。

　　搜到最后，我们还不满意，继续搜，竟然让我们在衣柜的衣服最底层，也就是把铺垫的旧纸掀开后，搜出一把完全扁平没有握柄的锐利小刀。

- ?, q) L0 X( D2 P　　对大人来说，这是把类似手中暗器那样的小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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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对玛莉这样的小孩来说，要握着使用刚刚好。

　　我和阿呆在微弱灯光下看着这把刀，真是一整个心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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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l# ?$ e0 d* s1 g% U; n3 C# y　　不知道玛莉什么时候弄来这把刀？如果没有好好搜查真的会发现不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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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U) q" \3 ~( W: ]2 j　　所有刀子凶器都搜出来藏好之后，又把整个房间和厕所的桌椅衣柜彻底搜过一遍，这样只要我们再管好那张能心控他人的嘴，我就不信她靠拳头还有办法杀人。

2 w/ M: \. s2 ^& E( G　　剩下的，真的只有让她们继续谈，持续交谈，直到玛莉高兴为止……
- e$ X* r' K. d
7 o/ L( ~7 F  ^1 `8 Z3 \　　隔天早上，吃完我从旅馆附近的早餐店买回来的汉堡早餐，玛莉沉默走去浴室放热水，应该是想洗澡。

　　我和阿呆坐在地毯上，靠躺在床边，喝早餐店的纸杯咖啡看电视，边看她走去拉开衣柜拿换穿的衣服的背影……

　　玛莉在衣柜抽屉搜啊搜，忽然间身体一震，肯定是正想暗暗夹带刀械在身的她发现凶器消失了。

　　我和阿呆只是安静看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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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M" z' I' k$ C　　玛莉慢慢转过头，恨恨的瞪向我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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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和阿呆赶紧看向电视，完全装无辜。

　　玛莉气到一直发抖的瞪着我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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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Z: R' k4 T% U1 B+ ]　　一直瞪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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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p7 F+ [% j  U0 \7 d/ e- W) }, t) Z　　持续瞪着我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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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好像在吶喊：为什么要阻止我给老师报仇？！
4 d" X0 U+ D# K4 a& b' k
& @- d9 `7 }. ]- T5 ?/ ~8 C4 n- }8 J5 r　　不过最后，一定是因为觉得争辩没有用，就还是什么都不说，拿起衣服，一个人向浴室走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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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d7 d1 d2 b; k0 Q* a% }5 \& t6 `  b* I　　几分钟后，传来她开始洗澡的冲水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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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推了阿呆一下。

) T$ Z$ L4 O7 B% N- A　　阿呆看我几秒，然后会意过来，立刻放下咖啡站起来，拉开没有上锁的厕所走进去：「玛莉，我们一起洗澡吧～～～」

　　「出去啦───！」

　　「别害羞，一起洗澡啦～～～」

　　我就这样听着粉红萝疯狂叫骂的声音，想象她们一起洗澡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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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@+ x6 o, G7 [9 _+ m1 l　　唉，如果不是出了这种事，我也想进去一起洗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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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然后我把玛莉留给阿呆，自己离开房间，开车跑去银行总行提取现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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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五百万现钞，本来我以为会很多，结果说多不说，说少不少，千元钞共五千张，一百张一大捆，不过五十捆，一个大白袋就能装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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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n+ |8 B) n3 k, r6 y* D　　接近十一点，我一个人把一袋沉重的现金连拖带拉的搬进被租下来的隔壁房间，然后回到玛莉的房间，这时我才讶异发现那三只和狐狸妹妹都从山上的家搭出租车来了，一起围在地毯上开心玩大富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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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艾莉丝立刻萌萌扑抱过来：「哥哥主人！」

　　我抱起艾莉丝，走向正围在地毯上玩的她们：「怎么妳们都来了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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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A% A2 P3 c5 ?  ^: T: f5 z- d　　玩到明显富甲一方的夏美酱抬头看我：「哥哥，因为我想带大家过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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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g. n4 V1 M6 Y% |: R　　喔，原来是这只小聪明的主意，本来我还在怀疑是狐狸妹妹，看来她是真的很担心玛莉。

- e* D  P& \6 N/ e, G5 J　　不过，用玩游戏的笑声来吸引这只粉红萝啊……不管是狐狸妹妹或是玛莉的主意，都是很聪明的做法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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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抱着艾莉丝坐到她的位置，看一下盘面和地上的钱，看来这只金丝猫玩到即将破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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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v* _0 b& g- x6 m/ n　　我对怀里的艾莉丝说：「要破产了。」

　　她笑呵呵的：「要破产了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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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然后我转头看向由阿呆陪着，安静蹲在床边地毯看电视的玛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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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b$ m# T% `' q5 h( T/ _! U　　刚洗完澡的粉红萝只是看着电视，没有反应。

　　我微笑问她：「玛莉，不跟大家一起玩？」

& z5 o5 V3 T- t+ b　　她根本不理我。

7 N1 Y+ H3 t" C* Y6 V6 x0 H5 Q& i% K　　头发还微湿的阿呆也笑着说：「很好玩喔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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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y! p, N9 x! _) }: s　　玛莉还是不理我们，只是专心看着电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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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看她这样，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，我只能抱着萌萌艾莉丝开始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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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整盘游戏大家笑声不断，感觉都是有意要诱惑玛莉，要让她开心，不过玛莉真是铁了一颗心，连看过来一下都没有，只有外叫的披萨和可乐送来之后才靠过来跟大家一起吃，不过还是半句话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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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看粉红萝这样，实在没有办法，我只好再打破沉默：「玛莉，听好了？」

' B* B# p) v: r　　她完全没有理我。

　　其所有女孩倒是都看向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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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i; \( }( ]8 B, O  Q( _) @$ d' N　　「等一下兔女郎来，妳要怎么骂她打她都没关系，好好的跟她谈，彼此了解想法，就是不能叫她去跳楼，否则哥哥姊姊会立刻让她离开，也会把她藏到妳永远都找不到地方，听到没有？」

+ R2 ?) B$ _# K; W　　她终于涨红脸暴怒生气了：「你怎么可以这样？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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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w  {: m2 l0 ~! d　　我很肯定的说：「哥哥姊姊绝对不会让妳杀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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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都不说话。

　　我继续说：「妳可能还小，无法理解，其实杀人真的不是解决任何事情的好方法。」

　　她还是都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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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夏美酱开口问：「玛莉，妳为什么这么生气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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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X# F5 J: b0 c% y　　粉红萝立刻对二姊姊吼回去：「妳懂个屁啊───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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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]2 j; j1 a, g　　夏美酱稍微被吓到。

, u4 i2 a' q: B% R- j7 \7 @  ?　　阿呆温柔的责备她：「玛莉，不可以这样跟姊姊说话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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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她才不是我姊姊啦！」

　　夏美酱忍不住露出既讶异又难过的表情。

: K  u/ D0 K9 x. I& b9 A+ T) }% S　　另外两只看着玛莉，也都愣愣看着她。

  ^3 }  J; {# ]. a4 |6 q　　玛莉再喊：「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，妳们才不是我姊姊啦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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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~- Y# N& f$ c' H5 t; R7 y　　被这样说，所有女孩都难过了……

　　我故意说：「玛莉，妳这样说，大家都很难过呢。」

" L+ j1 ?7 U. }1 r　　玛莉终于不再看我，也不再看所有人，只是低头继续大口吞吃披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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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s' {: y1 f+ l8 c1 E, a) a" B　　安静几秒，我继续说：「玛莉，有一天妳一定会知道，这几天妳说的话有多伤人。」

　　她只是低头继续大口吞吃披萨，明显继续补充等会的作战能源。

　　我也吃完披萨并且把可乐喝光之后，就把女孩们都留给阿呆，回到摆放五百万的隔壁房间躺在床上休息一会，因为等会要面对一场战争的不只是玛莉啊……

/ s0 o+ i/ W+ ^' L" x0 v9 P　　约下午两点，旅馆的房间电话响起。

　　我伸手接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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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Z& P( A8 E3 ~2 }- K- |" a% r　　柜台经理跟我说：「先生你好，这里是柜台，有一位小姐想找你。」

: k4 q& A6 o$ z# N4 }+ o- |. {0 s　　我直接说：「让她上来我的房间。」

8 u$ l; V3 P0 `. B0 g  M2 [/ M　　约三分钟后，房间门铃被按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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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{- ?- Y" z+ g' {　　我走去拉开门。
& I' t) U- Z/ q7 Q4 u' P1 M' t
9 @: W/ Q* f' d# r6 ~　　黄小姐穿着正式的淑女服，还化了妆，身上还有明显的低廉香水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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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W8 ^$ N  u- n* ~3 p4 Y1 w6 J　　另外，只有她一个人，竟然没有带同伙，真大胆，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怕被同伙吃钱吧？
6 V( m* M& ?+ `& \
　　我看着她，不等她说话，直接说：「进来吧。」

% m) B' N9 ]& s8 u) {! n1 G　　她直接走进房间，然后站在房间中央看着地毯上那一个印有银行名称的白色布袋。

　　我走到她身边蹲下，打开布袋：「妳要的五百万在这里。」

　　她看着里面一迭迭千元钞票，可能这辈子从没看过这么多钱，真是看的目瞪口呆，更好像开始发抖了。

8 [0 w+ E8 C6 ]  k+ q; G$ ?; k6 F　　我随便取出一迭千元钞，总数十万元的钱砖，递给她。

　　黄小姐看着我手中这迭钱，愣愣看着。

　　「这一迭应该是十万。」

7 H0 u: g* c* H0 ^* S0 ~& G( E: d3 y　　她终于慢慢伸过双手接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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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\. S$ D- ^# ]　　她一直睁大双眼看着，讶异看着，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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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又拿出一迭钱钞砖，递上前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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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愣愣看了一会，然后又拿过。

6 _; A" p. D8 }7 _7 D5 \6 D　　这时的兔女郎一手一迭，真是完全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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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这一袋总共五百万。」

- j. \( Y2 l$ s' y; d# l8 N% z8 O　　她愣愣看着我：「真……真的要给我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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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d4 c! A& _& I* ?  p* \　　「不是给妳，是雇用妳的费用，跟我家玛莉好好谈蓝老师的事。」

　　她忍不住笑容满面，明显因为这迭钱都是她的：「我知道！我知道！」

. Y6 ~4 M2 E8 ?8 o) R　　我再从口袋掏出一份契约书：「这是我昨晚写的，总共两份，妳一份我一份，妳拿去看一下，只是表示很简单的契约和规定，就像昨天早上我们电话说的那样，妳看过没问题就签吧。」

　　她立刻把钱砖放进地上的大白袋，然后接过我手上的契约书开始翻阅。

　　她很快就翻阅结束，一切就像昨天我们电话中说的一样，所以立刻笑容满面的从女性小皮包掏出原子笔，然后走到桌子旁签名，再笑容满面的递给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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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^. @9 ]) F. V4 [0 d　　我接过她签完名的这份契约书，我自己也在两张上面都签名，然后就交出其中一张给她。

- q& }, m! U0 Z0 e# k' `# i& J: G　　黄小姐主动问：「那要我做什么？」

4 r; X* E, j& N  x: @　　「陪我家玛莉聊聊蓝老师的事。」

5 n) @: E1 Y7 o3 U　　她依然笑容满面：「我知道。」

+ ^1 A' I: Y% Y7 k, ^, p　　「如果今天谈不好，我会另外再约个时间找妳出来跟我们家玛莉聊。总之就像契约书写的，会一直聊下去。」

　　她笑容满面点头。

. r1 i: K* g! a+ n2 z8 `0 w　　看她这样，我忽然觉得一阵反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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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Q& t! l0 E* N1 D( O% E0 K% F　　因为她好像已经完全不在乎蓝老师的死亡这件事了。

; d  M* q* N6 O0 X; ]1 [  M　　也没办法，因为这么多钱出现的关系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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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终究也只是个需要工作讨生活的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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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\/ G7 o+ r( n6 Z　　「妳只有一个人来？」

: H' ~2 q- U' Z. A) ~* k　　黄小姐不了解的回答我：「对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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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这一大袋钱，妳带的回去吗？」

　　她又笑容满面：「就算要用拖的，我也会拖回去！」

1 |, O  h& S* E6 d* N8 \- ^　　「那妳准备好的话，我们就去隔壁房间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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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隔壁房间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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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E9 V  o9 r* A0 Q3 I$ W6 B6 k8 B　　「玛莉在隔壁房间。」

　　听到玛莉的名字，她的笑容总算稍微黯淡下来，然后弯下腰，用双手握起袋口，吃力的把五百万提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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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要我帮忙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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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n* r2 |: U5 A* N; w, Z& r6 c/ I( b　　努力提着五百万的兔女郎，吃力笑着说：「不用。」

　　我干脆走向房间门，把房门拉开，看她非常吃力又笑容满面的提着五百万跟着我，才走向隔壁玛莉的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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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_7 O* e. j' v0 o　　我按响玛莉房间的门铃，约十秒后阿呆拉开房门，玛莉之外连狐狸妹妹在内的四名女孩都围在阿呆背后，看她们的表情可能都在睡午觉吧？

. C5 d" E5 l5 w6 g, y2 a　　「妳带女孩们去隔壁房间，我陪玛莉跟黄小姐交谈。」

　　阿呆不安的：「不要我在场？」

　　「妳去照顾女孩们，我们不会有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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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喔……」她犹豫几秒，然后牵起艾莉丝和小奈美的手，并且看着夏美酱，「走吧，我们去隔壁房间。」

　　阿呆就这样带着女孩越过我和一直保持沉默的黄小姐，走到隔壁房间门口，打算最后一个再进入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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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只是夏美酱竟然没有直接走向隔壁房间，而是走到黄小姐面前，抬头看着她：「妳就是兔女郎吧？」

& N8 R' Q: A9 R* N8 D6 j　　黄小姐看着夏美，有点意外的没有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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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夏美酱认真严肃的开口请求……不，她的口气根本是像西泽大帝那样命令：「请妳不要再让我的玛莉妹妹哭。」

　　我立刻开口：「夏美，没礼貌。」

3 ^% [7 m1 ]2 z% F- h' D: r　　夏美坚强几秒，才不甘愿的说：「对不起，」并且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向隔壁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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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i/ T5 u2 v' [2 B0 l2 }2 b  p　　最后是狐狸妹妹，慢条斯理的走出来，隔空对着黄小姐像小动物那样闻一闻，然后看着她，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露出轻蔑笑容轻呵几声，然后快步也走进隔壁房间，最后阿呆才也把房间门关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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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不好意思，我家女孩都教养不好。」

9 g8 b: D; S3 V& A0 G　　黄小姐赶紧客套笑着：「不会不会。」

9 U% M, R) H# r- v8 s4 m* B' D　　「请进。」

9 [* |( e7 N' W! h8 U7 W2 h  `　　黄小姐终于提着钱进入玛莉的房间。

　　我也跟在她后面关上门，从房间小走廊进入室内。

　　玛莉站在她睡的那顶床前，一直瞪着黄小姐，几乎就要燃烧起来。
) \# g; K/ x* v+ v, h( S
! o; p) t  r, e7 L- j+ O: z　　黄小姐脸上所有笑容也都消失，慢慢放下那袋五百万，再也笑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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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^9 }# E" J$ K* y2 ^　　我走上前：「黄小姐，不好意思，这个房间没有椅子，妳坐在另一张床上跟玛莉聊聊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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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a! U+ h4 X9 x! ?- I, ?. k: L. h　　玛莉立刻发飙：「不准妳坐！那是蓝老师的床！」

6 N9 T, g4 n6 ~- ?) h  l　　黄小姐明显不懂为什么会说是蓝老师的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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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改问：「玛莉，那坐妳的床可以吧？」

　　「我也不要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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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O3 D+ v0 S. I4 Y　　「不管怎么说都是客人，不能一直让人站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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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玛莉跟我坚持好一会，真的坚持好一会，没有退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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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M7 J. ^, V: e4 Z　　我也不打算退缩，因为我知道要是一直顺她意，谈话八成不会有进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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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甚至，要是她怎样都不退让，我就干脆让黄小姐今天就此离开。
& G0 m6 V, W! v4 A$ J$ s7 T
8 [' h$ e1 [; ?& {% I　　只是，最后强气的玛莉竟出我预料的退让了……

4 N9 s/ ^8 v" S4 E- d" e　　「好啊，妳就坐我床上！」然后走到蓝老师的床边。

　　「黄小姐，请过去坐吧。」
7 x8 I$ a& {* n1 [
　　她看着我犹豫几秒，不过还是重新拿起那五百万走过去，并且坐到玛莉的床沿，把那五百万放在脚边。

　　沉默。
2 _$ j: p% G8 T- c4 l7 q- z( q! \
$ ]' @- `9 [& c" w. v! u& W　　沉默。

　　沉默。

　　接着有好长一段时间，她们只是看着对方，沉默的没有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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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也只是安静的靠在墙边，看她们大眼瞪小眼。

　　不论如何，就算只是安静瞪着对方，其实也是一种无形沟通了。
2 U. U" n/ O% l+ N$ H: S" Z
　　至少这也已经算是好现象。

　　就这样不知道经过多久，可能十分钟左右，玛莉终于开口：「为什么妳要蓝老师去跳楼？！」
  Q5 M$ i# N' R8 c# G: E3 ~: x" w
　　黄小姐终于平静的回答：「当时我只是说说，谁知道他竟然真的跳下去？」
3 E* X) i8 g0 v" o8 f9 \
　　玛莉开始心控：「妳真的没想过吗？」
* [' ^9 @$ ]! U* C; d8 Z
! L2 A, P. Q- E, U# [　　这瞬间，我真的犹豫了，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她，不过或许这样做反而是解决事情更快的方法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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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被心控的黄小姐立刻说：「我是想过要是他跳下去死一死，就不会再烦我了吧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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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玛莉瞬间暴怒：「所以妳还是希望蓝老师死掉！」
# [5 N+ z2 L! p0 E/ w+ n" B- s7 h
  o& s, w; u2 u& i4 u　　「我不希望他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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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a: |5 z2 O7 T% l- u　　「那妳又为什么那样说？！」

+ Q7 u/ c! ^& P* I) i% U　　「我只是觉得他很烦人。」

7 Z) J6 J2 x3 K- U4 e+ |1 _0 a6 _　　「只因为觉得蓝老师很烦，就可以要他去跳楼吗？！」
3 n" H2 C" J, ]% G# o
( |7 W  J7 a, Q/ A1 Q$ Z2 X9 C6 _　　「我没想到他真的会跳。」
( D) W3 l4 Y! B" f
' g2 _: A( \, B( t8 j　　「所以蓝老师还是因为妳说的话才跳楼！」
7 @* l$ ?$ N+ Q( }/ X7 b  v4 s4 R
　　「是他自己要───」

　　玛莉一脸的凶狠，怒瞪着黄小姐，明显开始施展心控能力：「黄玲玲！妳也去───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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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Y$ f0 C( B5 e　　「玛莉，不可以！」
8 Z# u5 h  M6 h7 N/ @
　　我心急了，立刻冲上去伸手打玛莉一巴掌。
% y. M! r. a( q9 N9 P4 s: y& O* j
* c( p6 X' p- f5 x) ^2 F  w) f　　因为我没有控制力道，所以玛莉几乎要被我打倒在地，并且脸颊立刻红肿起来，嘴角也流出血，立刻用手抚着脸，既惊且怒的转头瞪着我看。

) c! ^, ]5 r% i8 D　　我心惊也心疼的赶紧说：「玛莉，哥哥不是故意要打这么大力！」
9 ?$ ^  ^! o, T1 q. F
: n5 {+ |0 L2 ^; W0 L　　她只是极度惊讶愤怒的瞪着我。

　　「哥哥真的不是故意要打这么大力！」

  j6 C* S! v# \　　她却开口对我说：「为什么不可以？！」

　　幸好，她不是很介意我打她的事，至少现在不介意……
& [; s# k" t) J9 q
　　「玛莉，哥哥不能让妳杀人，妳懂吗？」

　　「我没有要杀她！我是要兔女郎自己去跳楼！我要给老师报仇！」
5 q! H* k" P* @2 ^8 D1 H
　　「玛莉啊，妳这样等于杀她。」

, l3 U% @) c3 V8 u; B& P: t　　「可是老师等于是被她害死的！不然你让警察抓她啊！」

　　「法律没有办法制裁她，因为是蓝老师自愿做出自杀行为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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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如果警察不行，那就我来给老师报仇！」

　　我真的只能对这只粉红萝说：「妳要这样，我就永远让黄小姐离开，也让妳永远都找不到她。」

　　粉红萝只是瞪着我，一直瞪着我，非常愤怒的瞪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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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\. X' t" f9 k  Z  r9 H　　我也没有退缩的看着她，一直看着她，绝对没有退缩的看着她。

　　我绝对不能退缩，因为这是意志力的对抗。

　　我如果退缩，只会加倍助长玛莉的烈焰，不会有帮助。

　　我们真的就这样一直僵持着，僵持好久，换黄小姐保持沉默。

　　约五分钟之后，玛莉瞪着我的双眼，终于流出泪水。
# W5 R1 e! [. d2 H+ h( R
, e9 Y8 y" B1 i4 n2 Z0 v　　真的只有眼泪，没有发出任何哭声，只是让眼泪流出来，或许是因为她不想在害死老师的人面前示弱吧？

　　玛莉毫不保留的对我怒吼：「你为什么要一直阻止我？！」

& P8 a2 I6 C5 j+ e　　「因为哥哥知道妳要做的事会把妳自己毁掉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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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J2 P3 t3 s5 Q' c  N. g　　「我永远都不跟你好了───！」

　　我忽然一阵心痛，但我还是说：「没关系，因为哥哥依然关心妳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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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粉红萝伸出手，用袖子擦掉眼泪，然后向我背后的房间走廊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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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n# i0 W3 J. B! F) u; e+ L　　我看她快步越过我身边：「玛莉，妳要去哪里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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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厕所！」

　　我就这样看着她消失在房间小走廊，然后是厕所门猛猛关上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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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只能心情沉重的跟黄小姐共处一室，都没有说话，也没有看对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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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z& O7 R- A' ]% C& ?& `% `　　她只是沉默的坐在玛莉的床沿，看着窗户外面的天空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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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重新靠回墙边，真的感觉既无力又脆弱。

　　对于玛莉，对这个傻丫头，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帮助她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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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g3 Q' l/ E3 P　　她真的因为蓝老师的死，站在万丈深渊的最边缘，就要跌落。

　　我真的没办法拉她一把，真的没办法拯救她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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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就算我这么有钱，终究还是有我办不到的事吗？

　　身为她的哥哥，身为她现在仅有的家人，身为她未来可能的丈夫和男人，难道真的没有我可以为她做的事吗？

　　这样的我，对玛莉来说到底算什么？

# ?: u, C  {* D; N% U# D* e　　到底算什么啊……

/ \. E/ u4 ~9 B　　忽然，厕所门被拉开，又传来玛莉的脚步声。

　　玛莉双手背在后面，重新走进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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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的左脸颊依然红肿，表情却是那么的冷静，那么的冰冷，那么的无情，彷佛刚才的怒吼激情只是一场梦……
" X5 E% t$ R; ]2 }* ^" _
4 L" ?# x3 y, R( K　　但是，她的双手更引起我的警觉和注意，因为虽然我不知道她双手拿着什么，不过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
　　她相信她肯定从厕所某个隐密的地方，我和阿呆都没发现的地方，拿出暗藏的刀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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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立刻警觉的盯着她看，准备要是她冲上去就也要上前拦住她。

　　粉红萝就这样一直冰冷盯着依然坐在床沿的黄小姐看，并且直走到房间中央。

　　玛莉冷冷的说：「兔女郎，我有东西要给妳。」

　　「什么东西？」
, k) {/ x" G( `$ x; h" F
: _- P* ?# O' N$ c3 c　　玛莉交叉在背后的双手向前猛伸，掏出来的是一把黑色手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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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i" a& N2 i$ {) o) T% N) F! t% W' ~　　我真是讶异到，因为我立刻知道这一定是真枪。
$ t% ^9 j1 q9 C  \
' r+ y: L1 b; P8 J　　黄小姐却还是完全的不了解，也不太相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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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兔女郎！妳去死吧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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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玛莉立刻扣下扳机，响亮炮竹那样『碰』一声，子弹立刻射出。

　　不过没有射中她，只是从她的脸庞擦过，在背后的墙壁上打出一个弹孔。

; P& a# ~2 @+ o+ z" l2 _9 o, ^　　玛莉也因为小孩拿大枪，被射击的后座力一屁股向后摔倒在地。

! P1 I5 C' c3 ^; B' K　　坐在床沿的兔女郎一整个讶异到没有反应，睁大双眼，只是呆傻看着玛莉。
% H; R# R8 e6 X. X
　　我也讶异的忽然做不出反应，因为玛莉竟然真的从厕所变出一把手枪？

　　坐倒在房间地毯上的玛莉，见没有得手，也不站起来，赶紧重新握紧手枪，对着兔女郎瞄准过去：「兔女郎───！」

5 ^- _3 Q' k3 ^( x: v9 O　　看她真的又要开枪，我回过神立刻扑上去，伸出双手抢。
2 w; U5 H+ ^* Z9 {( w+ T6 C; X8 D2 I# |' ~
+ o" s2 i$ o; j  I& \. L　　她手中这支手枪怎么来的，我不知道。
5 Q' `3 m; Q0 s
　　不过我想应该以前是在夜店那种混乱的场所，不自觉的发动能力询问之后，从黑枪贩子那里顺利买到的吧？

0 l9 V) i: ?! n* f4 q  b$ ~0 L　　为了保护万一有蓝老师的仇家闯进旅馆房间，才会买来防身用。

　　只是她一定没想到，最后会变成用来杀仇人用……

5 y1 X9 }1 i7 N, Q/ W8 W' x8 G　　我就这样和玛莉抢夺这把忽然出现的手枪，只是她一直不愿意放手，死都不放手，我又很怕会不小心走火射到其中一人，最后只能用所有力气一直把枪压在地毯上。

　　玛莉边吃力抢着边喊：「兔女郎！妳害死蓝老师，我也一定会杀死妳，给老师报仇！给老师报仇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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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d5 O" V2 u, x) X* ^, }　　黄小姐也终于回过神，完全知道发生什么事，惊恐的一直喊：「关我什么事？！是他自己要跳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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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G8 E6 W9 G. |6 I! ?　　「是你要老师跳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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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n/ H) G2 p( [; ]: Y5 |　　黄小姐惊恐的喊出内心话：「他会死，怪他自己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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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一定也要杀死妳，给老师报仇！给老师报仇！给老师报仇───」

　　一直吃力抢的我，真的！真的！真的好希望阿呆也在，至少能多一个人的力量帮我！或是狐狸妹妹？狐狸妹妹在的话，快出来啊！

. `7 k+ W% F. u7 C　　忽然间，那架直立式钢琴响起。

3 H2 m/ J2 Z6 }# j& d# e　　兔女郎，为眼前看到的讶异景象，再次惊恐出声：「呀？！」

　　正在抢夺手枪的我和玛莉，也回头看去。
1 H( A& |  o0 ~) n, P. ]
9 |( x) [. O( O1 w2 J8 w6 B　　因为明明没有人在，但是琴键却逐一被按下，脚踏板被踩下，发出无尽哀伤的钢琴声。

　　直立式钢琴，自己在弹奏。
3 M3 @) O0 R- |5 X5 o
4 |, h' ^1 S% n1 \% n. ?% s, F　　然后，钢琴开始说话，我们三人都能听见的说话声……
) F8 b+ O! ]4 g0 L6 \, s, f
( @2 i9 Q4 o6 N& M4 F　　「玛莉……玛莉啊……」

　　粉红萝愣愣的，只是看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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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慢慢的，一个半透明的影像开始在钢琴前浮现，是坐在轮椅上闭着双眼的蓝老师，就像直立式钢琴那样的姿势。或许，他的瞎眼和坐着轮椅，是钢琴外型拟人化的结果吧？

　　虽然我不认识蓝老师，不过就我这样看，并且听他的声音，似乎是个很温柔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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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显现出来的钢琴附体灵，就像坏掉的唱盘，开始跳针说着：
# N9 ?. T: S1 G　　「玛……玛莉……
- l! S0 X% Y2 b6 h$ |　　　妳要快乐的……生活下去……」
& W1 N; o1 M7 \" A3 G" L. q! Y0 I
, j/ g9 b3 q. z3 X8 ]! r' g1 d* |　　「蓝老师……」
4 V7 T% i+ S9 l3 o
7 u  F5 U) k4 T5 W! V8 q　　蓝老师哀伤的说：「玛莉啊……妳为什么……这样做……」

　　玛莉也不再跟我抢了，慢慢放开手，站起来：「我只是……只是……」

　　「只是……什么……」
& K% W8 N* \( k) K
  ~# a, G8 _5 k7 o' Y　　玛莉无法自制的开始愤怒哭喊：「因为我要帮你报仇！我一定会帮你报仇！我一定会把兔女郎───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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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j& E2 ?( k+ _9 M) j/ f* F　　蓝老师很生气的喊：「玛莉！」

　　正在愤怒哭喊的玛莉，气焰立刻被压制住，甚至还吓了一跳，真的就向被大人斥责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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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蓝老师继续温和怜惜的说：
5 n  i8 U8 I5 ^% C　　「玛莉……要乖……要乖乖的……
1 W# f# e+ y0 `$ D4 b　　　老师……觉得有一天……妳会这样……
　　　希望在这时候……对妳……说这件事……
　　　才会一直留在这里……没有离开……」
3 {8 H7 p' V$ D  w
　　玛莉好像很难接受，开始皱起可爱的小脸，充满愤怒与不了解的痛哭起来：「老师，为什么？到底为什么？是因为兔女郎说的话妳才会跳楼死掉啊！为什么不怪她？」
# Y  c, s! [) a8 y7 |3 j( ^; }( B& z
　　「玛莉……玛莉啊……
% ~0 t$ j# ^" Y0 `- S4 u　　　妳真的以为……老师希望妳因为我杀人吗……
; z  F0 Z1 a8 W  U4 F2 u　　　妳知不知道……那一天……老师为什么要跟玲玲求婚……
　　　因为我很想……给妳一个家……才会鼓起勇气往下跳……
　　　老师却还是没有办法……给妳一个完整的……家庭……
( c' N7 p0 C$ o  A; A" L　　　甚至……还变成这样……
: e$ p: t! W6 z　　　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
　　　另外……老师已经证明……对她的爱……
　　　虽然愚蠢……但是老师……没有后悔……
　　　因为这……就是爱……
3 H7 c2 ]. L4 i1 n3 e* b: s- {+ L　　　对妳的爱……也是对她的爱……
  A* g9 Q8 s# A+ Q2 g　　　等妳长大……也会懂……爱到底是什么……
' X( p; r4 u. w) w　　　也会懂……为什么老师会这样……」

; s" Z/ d/ \! t4 e7 F: X　　玛莉加倍痛哭了：「蓝老师！你就是我的家人了！我的家人有你就够了！我不需要其他的家人！」

　　「现在……妳已经有……一个真正的家庭……真正的家人了……」
9 S# Y+ v, i9 p- g2 U" U7 B: R
　　玛莉真是哭到满脸都是鼻涕泪水，几乎不能支撑的在我脚边哭倒在地：「老师！我只要你啦！我只要你当我的家人就好了啦！」
3 w+ Q' ?7 s& K
/ _5 I: B6 m6 k3 P　　蓝老师只是温柔看着玛莉好一会，然后慢慢抬头看着依然站在房间中央的我。

9 G9 ~3 O. q8 ]9 ^　　「你就是……照顾玛莉的……哥哥……」
& l$ z6 m$ M# N
0 H& y' {* A; L; ^0 ~1 Q; F$ Y　　我握着手枪，慢慢站起来：「是？」
6 g; _" V' h2 z9 [2 `2 O; t
　　「这丫头……两年前……很可爱……
4 N$ ?+ {7 P$ x: ~9 ~# ?　　　长越大……脾气却强悍了……」
" ^/ e0 k* n3 s
　　我只能撇嘴微笑：「看的出来。」
, V1 j! d5 H* b0 o2 B& q0 z
+ Z  _: }$ \6 I# r　　「这丫头就……交给你了……
. U4 P/ X, z( C' k3 }9 r　　　要带大……脾气这么不好的小丫头……一定不容易……」

　　我苦笑了：「这还用说？」
7 E* J6 w" q5 m4 ^( u$ A1 X3 B
　　「不过等这丫头长大……一定会是好女人……会值得的……」

* V% C+ u3 O; `8 ^. ^7 l　　我有点被蓝老师讶异到，因为他好像知道我的企图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，可能是鬼神的什么神通力吧，不过我还是干脆的微笑了：「是吗？」

　　「当然是……」
" F, F! `9 d0 i) v
　　我只能微笑。

　　他重新把脸转向我身边哭成泪人儿的粉红萝：「玛莉啊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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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V7 _1 k( E! R/ J　　「蓝老师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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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l# N  E* g4 b$ q2 a　　「答应老师……一件事好吗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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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什么事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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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不要再想……替老师报仇了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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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Y: m( l0 O' z) K  j4 t- f　　「可是……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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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老师那天会那样就死……也是命该如此……
　　　那天之后……还能陪妳这么久……已经让我很满足……」

　　「老师……」

　　「答应老师……让老师可以放心的走……好吗……那个地方……已经呼唤老师……好久……好久了……」

/ I" a4 Y( {, }( i5 c0 h　　「老师，你要去哪？！」

　　「去到一个……更好的地方……」

! g) K8 u0 t& E  V$ p　　「更好的地方？」

1 C1 X2 F) C. `2 c　　「是啊……一个更美好的地方……」
- H/ \  F3 ?7 c. @
6 `* A+ G' K& F$ b4 _( z5 ~　　「老师！我要去！我也要跟妳一起去！」

  o  X* M/ b2 a* r, q　　「不可以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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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为什么？！」

　　「因为老师……要去的地方……妳不能去……」
4 Z7 u' K6 \. F, U% `
　　「为什么？！为什么？！我也要去！」

6 H- f7 n: U6 }( }+ `　　「因为妳的时间还没到……妳的家人也都在这里……」

' n: Q1 M0 C3 J/ P2 Z: g　　「我的家人只有老师一个人！」

2 O7 D1 s; [7 X0 p. i6 d8 f0 q　　「玛莉啊……老师已经不是人了……我只是个为了妳……勉强留在世间的鬼魂……」
# `% l4 y3 U1 ^' h" b" Z: p
) A5 _  R. f0 ?. v4 y　　「老师才不是鬼魂！老师永远都是人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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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C8 X9 }9 R: ~4 E1 ?0 Q8 U　　「傻丫头……为什么妳要这么倔强……妳真的想要……永远把老师绑在这里……承受痛苦吗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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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\9 }# p8 r$ ~* l# [5 Y: h　　「不是的！老师！绝对不是！」

6 E% K' u- u9 O' u　　「那就好好的……让老师走……好吗……」
! q7 {9 u; B* M! u* r
　　玛莉只是看着老师，一直哭，一直哭……
8 V2 t7 B6 I# w) q6 ]
' _2 D8 n1 d- F8 A5 r% y1 h　　「答应老师……不要再想为老师报仇……和家人们一起好好生活下去……老师才能放心……」

　　「老师……」

　　「玛莉……妳不答应吗……」
% e' L9 R. z8 M8 L  j
　　玛莉只是哭着，哭着，哭着，一直看着老师。
1 o9 @& C4 \% Y- I
　　蓝老师露出难过的表情：「傻丫头啊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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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好啦！我答应老师！我绝对不会报仇！也会跟哥哥姊姊她们一起生活下去！我答应老师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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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p$ |3 w/ q# a　　蓝老师微笑的说：「玛莉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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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答应老师！所以老师可不可以不要走？！可不可以留下来！」

( h* n5 M) B' ^; b$ ~4 S7 K$ b8 B* a- P# s　　「玛莉啊……老师永远……永远……都不会离开妳……」

　　「但妳不是要走了吗？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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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过去……我们生活的……那些日子……老师都……没有遗忘……妳遗忘了吗……」

4 p" [3 _/ I# d1 V; q2 t* P　　「没有！我也没有遗忘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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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还记得……那一晚……妳在台上跳舞……不小心跌倒……大家都在笑妳……然后发生的事吗……」
& T8 h5 S4 Q1 h% J* \1 h) C3 A% b
. u7 X" [; p. K　　「老师离开钢琴，把我扶起来，跟我说：不要怕，站起来，继续表演，因为大家不是真的在笑妳，是对妳印象深刻了！」
8 }$ S* x2 D7 _  R* I& q+ v. G5 ^
' Y& e. n" Q3 a( r8 m　　「还记得……那个中午……我们在家吃黑暗火锅……发生什么事……」
4 `, l$ a& A, z
　　哭泣的玛莉忍不住笑了：「老师竟然把坏掉的果酱倒进去，后来我们拉肚子好几天……」
  g3 s, b; [# {3 o5 t  o) s
2 T* P6 d# V( }/ e　　「还记得……那个晚上……我们比赛大胃王……发生什么事……」

# S$ I: l* Q3 l2 f# ^　　玛莉又笑了：「老师吃到吐了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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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玛莉啊……妳还记得……很多很多的事……不是吗……」

1 A1 O$ G+ l: v1 t3 C8 c　　玛莉发自内心的微笑：「嗯！我都记得！」

　　「玛莉啊……傻丫头……这样……老师不是永远……都在妳心里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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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…………」
# ]% ^; r* f4 e7 s
　　「老师绝对没有离开妳……妳懂吗……」

　　「老师！但是……！但是……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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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玛莉……要乖喔……真的要让老师可以放心离开喔……」
# }8 l7 b1 O) _  l' m0 Z
　　玛莉又开始哭了。
9 Q: T6 P& a4 o0 A2 Z
　　真正的痛哭失声。
  g) b+ L/ U1 N- |/ k
　　「傻丫头……我们一定会再相会的……一定会的……一定会的……」

　　「老师！蓝老师───！」

5 D: v$ p( R6 u* @6 }3 v　　附在钢琴上的蓝老师，他没有再说什么，只是温柔微笑的望向玛莉好一会，终于下定决心的慢慢抬起头，望向天花板，好像正在凝望什么奇妙又美丽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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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p3 V# u5 @) C. r+ y　　他露出真正放心的微笑，没有任何牵挂负担的微笑，没有任何负担的微笑，也是最纯粹的微笑……

  X5 C; [5 ?' \　　「我准备好了……请带我走吧……」
" s1 M, B* P: r+ I
1 \2 F# w( v1 Q" Z　　蓝老师，就这样慢慢分解消失，消散在空中，去到他该去的地方……
" i) w4 J$ N% C- N
) w% q; F: b5 U0 Q& g2 ]( K/ }+ H8 H　　黄小姐为亲眼所见的景象，惊恐的整个缩在玛莉的床上。
' s! x* q2 H- e+ d8 v
. Z+ l& e7 U; d- [' }( t　　见鬼了！
+ @$ }( t7 D2 R" {7 h' d
　　她知道自己真的见鬼了！
6 J! @$ [8 g+ I$ s, I; Y
　　但是从头到尾，蓝老师都没有跟摊在床上惊魂不安的黄小姐说到半句话。
' V/ z5 ^' s' z6 ~* b  ~: V
　　这样看来，玛莉才是让蓝老师最挂心的人，不是兔女郎。

; ~$ i1 F5 Y8 J- ]  U/ p　　没有爱情了吗？
" R) m, A3 k6 L) b7 M
　　心死了吗？
- K! s2 S6 A# a' z0 S
　　说真的，他身为死人怎么想我不知道。

  m: @3 N5 Z( |　　我只知道，这样的结果才是玛莉真正需要的……
+ E% |0 Q0 c1 z) d
　　没错，比起让玛莉杀掉兔女郎，放过她对玛莉来说是更好的选择。

　　事情结束了吗？
/ D; Y2 l! b. X1 B% B1 o* X
/ y$ N  \- Z4 ^: m! C1 ?6 v1 }　　结束了吧？

$ F5 b" Q% ~6 p2 K8 g　　但是……
  R2 w, q' w# G9 R& y" m6 c
　　但是……

　　事情并没结束……
# U9 o; l/ q; t
9 T( _8 |' F$ W. C6 \, o　　因为玛莉永远都无法放下这件事。

+ s4 @% W1 M" N6 l4 ?1 ^　　坐倒在地毯的玛莉看着老师真的消失，一直哭，一直哭，只是一直哭。

　　亲耳听闻的人，会知道这样的哭声不是寻常孩子的哭声。

! K7 O0 N7 i) g9 O& f3 @5 H- k　　这是最哀痛的哭声。
# J6 t4 ^+ s, Y$ s3 u6 ~
* Y( R% J  z: [　　这是心碎的哭声。
8 U& J- N( p+ B. _4 \8 t5 T
　　这是绝对心死的哭声。
% W$ v6 z1 ?0 q% `# H! {7 s6 M/ I
　　这是情感一片片死去的哭声。

　　灵魂一团团随风消散的哭声。

5 c$ g# N- O" ~7 C- ]4 j　　听着玛莉这样的哭声，我忽然了解一件事。

  F7 b; k. e' l# K2 N9 E" {# d& m. d9 H　　如果让玛莉杀黄玲玲，玛莉的心会迅速一起死去。
; N* C9 }5 n% }% J6 f' j9 [
* \1 _0 h+ Y( l# T4 a+ E　　不让玛莉杀兔女郎，玛莉的心也会一天天枯凋死去。
$ k0 _" b  _4 X. e$ h/ u( I
+ y' _3 K" T$ l$ s! K　　不只是因为蓝老师的真正离去，也是因为玛莉从没放弃报仇，她只是被蓝老师强制禁止了。
3 z/ O$ ?/ |9 N* w
( p! P' }; I9 D) s6 n+ E8 `　　蓝老师能做的，终究有限。
) ]/ F- X5 ^5 F( e
　　蓝老师已经做到能做的，也就是不让玛莉真正杀人，已经做的很好了，做的比我更好了。
8 Y& f( w2 k0 a4 K" ^6 K
　　可是很好还是不够，对玛莉还是不够，玛莉的心灵还是没有获得拯救。
/ E% i$ G5 S6 f9 f" ?& K+ A
　　这样下去，玛莉终究还是会被摧毁。

　　她还有那么多的未来，不应该就在这里被摧毁。
* x1 s; n% c$ a, Z  U6 O1 \
  J0 f, U! ^- C" G0 M　　她应该一天到晚对人呣来呣去。

- o/ }$ B* h/ m! x# |% `　　她应该整天傲娇的双手叉腰，对人们呼来喊去。

0 ~7 c! E5 m0 i# H　　她应该充满活力的走来走去，又唱又跳。
# h5 A3 u8 |" s- Q& A* N5 a0 h9 {
　　现在的玛莉，这样的玛莉，正在逐渐死去……
, K8 z# V( c) l8 W/ p1 O- r
' h/ }, m( `/ i. H% o　　我太天真了！
9 t. Q, j) p" h/ I! W( V3 ?
　　我真的太天真了！

6 F% g! i, y& o9 Z! n) g　　以为让玛莉和黄小姐交谈就能改变情况，我真的太天真了！
! |: D1 S' \) Y$ d8 {
- a8 \! z! t  n& |　　玛莉虽然还只是个不满九岁的孩子，但她在心态上已经是个大人了，只是身体和智慧追不上。

　　大人的爱恨情仇，永远是激烈，难以改变的，否则大人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争端。

　　蓝老师已经做了他能做的。

　　我能做什么？
% g# r9 [% D! I; y& ^* e
2 s4 h* ^2 o: m* L5 a. Q　　我究竟还能做什么？
. I) c! M$ k0 J$ P! X0 I5 f, z8 S
　　为了玛莉，为了拯救这个倔强的小丫头，我究竟还能为她做什么？
6 L6 r- V4 H; ?- P. j( o
　　为什么为了大人的感情事，不到九岁的她要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？

6 T( F! ^- U' J3 A　　这整件事，到底谁错了？

　　到底哪里错了？
: E4 q6 F5 D1 r/ o
; q, M; h( j. J' ~　　兔女郎错了？以酒女的身分收钱，最后被一直死缠烂打追求的她，只能口不择言的希望能摆脱纠缠的她错了？
4 A. f% v5 j+ y2 D
　　兔尾巴错了？艺术家天生滥情，尤其他竟然真的毫不后悔的以死证明自己的爱，蓝老师他错了？
# @0 Y- t# I/ ?+ ^2 C0 L0 J0 r! }
& l9 D, n- l; F, B3 J& b( T　　一个愿打，一个愿挨，那两人也都已经付出代价，一个是生命，一个是长期心灵的不安，谁错了？

　　玛莉错了？只想为可说是亲密家人的蓝老师报仇，玛莉错了？

8 Z5 K3 l, C1 o2 u: |1 ]) ^6 t　　不论玛莉是否真的有错，我知道一件事，那就是：坏掉的不应该是她。

3 I1 y9 P6 e/ |" f' _/ p( p( M　　为什么玛莉这傻丫头，必须为了他们的感情事背负起这么沉痛的代价？

4 ]" m8 v2 v4 K$ X; g　　我能做什么？

　　我究竟还能为心灵正在死去的她做什么？
" r9 _8 ~2 G; Y  d* h& j
　　我究竟还能为即将坏掉的她做什么？
3 c( W( T) x5 L* r0 O- P
2 ?+ I" H; L- _. N　　我究竟还能……

　　…………
8 ~1 i; m5 u. p( P3 e
& s& K0 _; V; h5 q  Q; X　　……

" ~9 N5 m+ v" c9 `/ H　　我忽然发现，自己还能为这只粉红萝做什么。
: d' C  k) R9 F7 I
. j6 `* f% q2 N' h　　想真正拯救她，不再让她记挂这件事，真的只有一个方法可做。
' K' g, A2 E6 u! P* A9 A
　　玛莉是那么活泼，那么有才能，还有大好未来等着她，她的心灵怎么样都不能坏死。

# j: t+ d7 }; z　　如果真要选择，坏死的不应该是她，绝对不应该是她，这就是现在的我唯一能做！

$ X: x) v5 N/ o/ ^1 S　　依然握着手枪的我，慢慢蹲下来，抱住如同要哭断肝肠的玛莉，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，重新站起来。
; h# p" d' y, n6 [" K2 q: a! X
3 s! R8 }& k7 o　　「黄小姐，的确，社会和法律无法对妳的行为怎样。妳对兔尾巴蓝老师说的话，导致他自愿做出那些事，我没有什么意见，也没有怪过妳……」

　　「那么───」
1 R/ z. Z. C. p* U, I
& m" V" R1 {% u* c/ s) p1 K2 _5 C　　她暗示工作就要完成的赶紧下床站着，双手伸去抓那袋五百万，明显想要迈开脚步从我和玛莉身边走过，离开这个闹鬼的地方，尤其是那架钢琴。
9 a- m$ {) z8 q
　　我毫不留情的大踏步上前，伸出握着手枪的右手，把兔女郎重新推回去，让她重新倒在床上。
, {: b$ U0 \. M6 ]7 h+ ?
& O/ ]  j6 A4 I. [　　她非常吃惊：「！！」
1 U7 x6 i' [$ j7 b
5 C& [5 I& U2 ~- b" |8 v  M" X　　我对她怒吼：「谁说妳能走？妳的工作还没结束！」
9 T1 F+ n& O" j
　　她吃惊又讶异的瞪着喊：「你什么意思？！」
& N% P; u6 u: g8 a- x+ s
　　「我的宝贝女孩解脱了吗？！这样她永远都不能解脱！」
) S8 F8 _, y( z/ A0 p; ?: x
0 e5 q1 ]1 z5 t　　她愤怒问我：「不然要怎样你才满意？！」

% [, Y$ I& h* q; ^/ h( N　　「妳这样一走了之，只会把她毁掉！不对，妳早已经把她毁掉了！」

: r% f7 k$ j% d2 g) r8 h$ Q6 h　　兔女郎嘶声吼着：「我毁掉她？刚才是我差点被这坏掉的小疯子杀───」
9 H& s( y$ y5 I; V  z
　　听她这样说，我立刻对她愤怒大吼：「坏掉的小疯子？如果今天真的有人要坏掉疯掉，妳和我就够了！」
  Z, d* O# V5 ~/ g  \
. r' J" g6 ], s0 K) S0 f' c　　她讶异又完全不懂的看着我。

# H0 P7 Z: j0 y+ r: c0 W; I. V9 F　　「我不能让我的女孩杀妳，那会毁掉她！
　　　什么都不做，她的心无法解脱，同样会被妳毁掉！
3 ]1 v. k0 V- [. Q# D　　　所以为了保护我心爱的女孩，让她从这件事解脱……
　　　妳去死吧──────！」
! ^) ]% }6 A" ~3 D( F) G
　　兔女郎非常讶异的：「什───」

0 V& u$ f/ d$ |# ?3 L8 {$ g　　「如果只能选择保住一个，比起保住妳，我更愿意保住自己的女孩！至于答应要给妳的一千万，如果妳的父母兄弟姊妹已经不在人世，我一定烧给妳，不会收回去，所以妳瞑目吧！」
. F/ @$ Q/ P7 g9 n: n$ [
　　黄小姐的表情，总算出现惊恐：「你认真的……？」
1 }8 @% s/ @3 P
7 m& a8 {7 j# ^" }　　我立刻咬紧牙关，举起右手的手枪，毫不迟疑的向兔女郎瞄准过去，看她坐在床上，完全惊恐讶异慌张的看着我。

* F* {: z  }5 {　　要杀她吗？
) u  w; |( A! D( K
　　真的要杀她吗？

　　真的要就这样杀她吗？
  ?$ u6 L% I8 o& [9 b
: n/ X6 m0 S+ H　　不杀她，难道要让玛莉的心被她谋杀吗？！

　　我发出怒吼：「啊啊啊啊──────」
' R: g( J! G0 w& M" h' `
　　兔女郎听到我的怒吼，知道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杀她，嘴巴立刻发出身处绝境的惊恐声音：「咿───！」并且立刻窜起，明显想越过我，向房间门逃冲出去，顾不得五百万或是一千万了。
' W7 w  Z$ D" T; ~5 A+ ]
6 G% y$ u8 y& `　　蓝老师，已经勇敢证明了他的爱，不论是对女人，或是对家人般的玛莉。

( ], Y) s) w! q2 E. V8 t　　我呢？
' t5 w7 w' t3 _
  p/ x4 d& j" R* n2 a, e　　我的爱在哪里？
- B" W1 w5 C: `$ \
　　既然想要拥有一个大家庭，我也必须勇敢的证明自己的爱。

　　对玛莉的爱。

　　对家人的爱。
) C$ X9 P) i2 O
　　尤其是保护女人的爱！

　　我开始对无怨无仇的兔女郎扣下扳机……

! `1 x0 }$ h( ?' C　　『碰！』
& G1 E9 U8 Z* U( M* ~4 h
　　『碰！』

　　『碰！』
: {7 E! W8 N2 S  q: j) g! j
  h5 p% ?# p9 o8 X! u　　『碰！』
5 ]) @6 i+ ~7 u9 h# z7 |
% N' N9 f% A9 T' H: q* Y　　『碰！』
　　　．
　　　．
　　　．
　　每一发子弹，都让我怀里的玛莉身体深深抖动一下。

　　不是打的很准，甚至我没有刻意瞄准，不过我还是亲眼看见每一颗子弹都打进兔女郎的身体，从弹孔喷涌出鲜血。

　　或是腹部，或是胸腔，或是肩膀，甚至是脖子……

　　正要开始冲的她，被子弹连续贯穿的她，迅速向后边的床上倒去。

, z8 A! i  h7 ~4 C; r　　她满脸讶异惊恐与痛苦的扭曲看着我，好像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，好像不相信今天就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天，好像不相信她来赴的会是场死局，好像她的命只值一千万……
3 Z- ?% b* E- Q3 p( H
' V8 R2 D' T& C9 K* s　　如果她的双眼会说话，此刻好像一直在问我：『为什么？究竟为什么真的要杀我？我对你做了什么？』
9 B' e, W! s7 S
9 P3 D. W2 \+ }; V( Q/ R0 x　　如果我的双眼会说话，我只想告诉她：『我们无仇无怨，不过为了无辜的玛莉，我坏掉没关系，妳也这样去死吧！死去的人已经没有痛苦烦恼，这些是活下来的人必须承担的一切，所以妳果断的去死！果断去死吧───！』
; N/ V: @& k( A5 }
　　我就这样紧紧抱着怀里的玛莉，没有停顿的对兔女郎一直扣扳机，做出我唯一能做的事。

　　爱，究竟是什么？

　　爱有许多种，紧密纠葛缠绕在一起，难以分离。

　　尤其，爱，从不廉价，许多时候总要付出沉重的代价……

　　十多发子弹终于打光，我才慢慢垂下手枪，放开手掌，让空枪自动掉落在房间地毯上。

　　这时的玛莉，已经不再哭泣，只是缩在我怀里。
7 j& `* f6 ^2 f$ P+ @, t
3 I& [8 z  d; M4 K, [7 q　　我重新举起右手，搂着怀里的粉红萝：「玛莉……已经结束了……」

6 ~/ ~* t" V& g! h1 S0 r& G( @　　粉红萝终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，撑起身体，慢慢抬起头，满脸都是泪水鼻水，脸颊鼻子红通通看着我。

　　我对她露出微笑：「结束了……已经都结束了……」
% k; [0 y6 j9 K% c' J/ M
4 e" N1 s6 y2 A2 U9 O9 I* p6 f　　小小双手依然抱着我的粉红萝，慢慢就要转头看去。
0 P2 C, k; J( _4 C+ p5 X
% R6 m6 s4 D, L- P0 n* k; q　　我赶紧举起右手，轻轻捧着她的小脸蛋转回来，让她重新看着我。
3 [' s3 ^4 q  |
, v* ^2 e% y9 N) c" q5 V$ ^" i- {　　我微笑对她说：「玛莉，不要看，也没有必要看，对妳来说，把蓝老师害死的仇人已经死了，妳知道这件事就够了，今天开始把她忘掉吧，就像蓝老师跟妳说的那些事，也是哥哥想跟妳说的，知道吗？」

5 w0 x, C2 B3 z! ^8 h# `" R) v　　「…………」
( v6 `8 ~& q) s4 G  v
　　看着她已经不再充满怒气或绝望的小脸，我哀伤的微笑：「玛莉啊，哥哥真的不想杀人，也绝对不愿意让妳杀人，但是为了救妳，哥哥还是杀人了……这样的结 果，杀人，真的是妳要的吗？因为妳很坚强，也很聪明，所以哥哥才会跟妳说这件事，绝对不是在怪妳，那就是杀人永远都没有办法真正解决问题，不论是本人或亲 近的旁人，只会带来更多伤害，知道吗？」

　　「…………」

' Q5 C( d, \% x1 y　　「喜欢唱歌跳舞赚小费没有关系，只是妳还小，跟大家一起快乐上学、平安长大、才是妳真正需要为自己努力的事，而不是赚多少钱回来，知道吗？」

　　「…………」
4 i! I6 O; X, C* Q" ^' ~
　　我再次露出微笑：「所以，妳和艾莉丝姊姊她们一样，从今天开始要一起像个平凡孩子般快乐平安的长大，这样哥哥和姊姊才会真正放心，好吗？」

　　玛莉看着我，看着我，再次慢慢皱起整张脸，放声大哭。
4 {5 P+ c1 e$ j7 ?- v8 Q
  F" f; o% h/ I, e4 s- B; S- K　　至少已经不是心死的哭声。
4 \" c1 Y" F3 z8 |
5 h; b( p) C% s5 Z　　不是她的部分灵魂逐渐消散的哭声。

) [8 D) U) X# s, n4 C! R( Z) |　　是心痛的哭声。

　　是难过的哭声。

4 D5 a) ?& j) J, r+ I　　是充沛感情重新活回来的哭声。

　　我总算松口气，左手重新紧紧搂着她，右手抱着她的头，跟她脸贴着脸：「玛莉啊……真是傻丫头……」

- H& a0 c0 L6 L+ T" O) G8 H　　她一直抱在我怀里哭。

/ n/ Q( g( K. v* p2 J& f- ^* S　　我也只是重新紧搂着她，永远都不愿意让她看见眼前这片血腥。
/ I, d# z" C! y. M
　　默默的，我放开右手，从口袋掏出手机拨号，很快就被接通：「喂？」

　　「先生您好，很高兴能接到你的───」

　　我直接打断他：「我开枪杀人了，是请你调查的那位兔女郎。」

& \9 e2 P* f2 j8 q　　电话忽然安静下来，那名联络人暂时没有说什么。
! a4 b4 Q+ \: |/ E! L0 d& Y, x) Q4 F
1 E# R+ X" Q' U) t0 R　　经过几秒的沉默，他严肃认真的问我：「先生可以告诉我原因和经过？」
% A( _. q' V' ~, p% v
　　「对方想伤害毁掉我的女孩，我想保护自己的家人才会动手。」

! @! O4 ]  |# Y3 H+ A) D! I　　他沉默了：「…………」

　　我平淡的说：「总之，我没有骗你。等你抵达可以告诉你更详细的经过，也可以让你亲自问我的家人。」
; i6 A) |5 I4 L* ?' j- G; h
! N" |( r0 S& X0 U4 U# M- [　　「先生在哪里？」

) h9 G+ X6 g' o7 c2 Z* F　　「那天看照片的旅馆房间。」

5 r: I+ w2 y  Q　　「有任何第三者在场？」
1 h' f, A/ y6 ^6 S8 W# H, B" x6 u
# H' o/ v% c9 X6 m: n　　「没有，房间内只有我们。」

0 q6 i7 l+ @, k# m4 }5 s0 d　　「请先生照着我说的做，不论谁敲门都不要应门回答，也不要再乱碰任何东西，直到我带人抵达为止，到时再看先生应该怎么做才好。」
5 i' Z* v' V* L8 J# ~
# W  y# O. G! n+ q　　「我知道了……」
1 {5 d6 B) o2 D. h% T( v4 }
　　就这样，我挂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，只是抱着在我怀里一直哭不停的玛莉。

　　然后我倒退着向房间门走廊走去，不希望让这只粉红萝意外看到床上的兔女郎尸体和血腥惨状。
) r8 [3 C9 }  h8 L- Y
" T  r' Y0 {# [# t6 J0 u4 v　　就在我们刚走进房间走廊，房间门铃忽然被按响。
$ `' b+ s6 ~7 z7 \, g' c+ C
6 b( k2 N7 o! v7 h: T5 X3 a5 k2 p　　我只是继续抱着玛莉，靠在墙边，没有回应。
; f& Z* q& L+ B8 n
　　几秒后，门铃又被按响，并且传来阿呆的声音：「你们还好吧？」

　　「还好。」

　　「发生什么事？我好像听到奇怪的鞭炮声？还有玛莉是不是在哭？好像有听到她的哭声？」
5 t# H; s8 s* o$ R* o- Q& P
6 r- j9 y1 @1 x; m; N" ~' M　　本来我想说：『没有事。』但是却问了：「妳看一下，走廊有没有人在探头探脑的？」
6 s: w" ~$ X0 L
) C+ @/ U% h$ M* v) ?  v" V　　过几秒，阿呆终于说：「好像没有，八楼只有我们住吧，这阵子从来没看过陌生人出没。」
4 G# B- _3 h% w& m3 R
　　我们真是运气好，除了走廊的监视机，八楼好像真的没有其他客人……

" U8 Q" k. E0 \2 c  ^　　「我把玛莉交给妳，妳把她抱回房间和女孩们在一起，不要再过来，也不要再出来，知道吗？」

　　她迟疑的问：「到底发生什么事？」
" l8 \: w& I$ h% U6 I5 W+ a% c3 u
. d! D( a& m  h5 p2 ?　　我急了：「不要问，开门之后妳先抱回去房间就对了！」

- z( p8 X6 p* p; a' R　　「喔……」
3 }9 O' }. o9 A% H  U! ^
/ r7 \2 u  d/ V0 b1 S　　然后我伸手解开小门链，拉开房门，阿呆和狐狸妹妹在内的那四只都在她身边看着我。

; q* F$ x0 C2 d2 I- [/ J7 @　　她们都好奇看着我，尤其是哭个不停的玛莉。

　　只有狐狸妹妹感慨的说：「哥哥也成为保护家园女人的男子汉啰……」

  A! p) n" D+ s* q/ L0 q　　我没有理狐狸妹妹，立刻把怀里的玛莉递给搞不清楚状况的阿呆。
* L0 y3 [9 J+ S) D5 |2 J% J
5 e$ E2 R* {3 K1 V+ e( U  d. M7 t  v　　玛莉却一直紧紧抓着我的衣服不放，看着我，就像不愿意离开母猫的小猫那样：「哥哥！哥哥！哥哥！哥哥！哥哥！……」
, n) d+ ~2 D1 {: }: n6 q
　　我很讶异，非常讶异，因为没弄错的话，这是她第一次当面喊我哥哥。

　　以往的玛莉，都是直接喊我：『喂！』或是直接就傲娇的叉腰说话。

　　但是现在不只喊我哥哥，更好像她怕我这一放手，就会和蓝老师一样永远消失在她面前。
8 R# i: n5 ?* Z* q1 \1 r
/ I$ J5 q& `$ u2 ^　　会消失吗？杀人的我真的会消失吗？
: O7 `$ E$ M) N4 S9 W! v
　　「乖，先跟阿呆姊姊回隔壁房间，才是哥哥的乖女孩，知道吗？」

1 q. T" c- q: u' C! }2 [1 |　　玛莉一直满脸泪水看我：「哥哥───！哥哥───！哥哥───！」

　　我再微笑哄她：「乖……因为妳是哥哥的乖女孩啊？」
, X2 [5 q! ?/ ?" @8 w; O% B
　　玛莉终于放开小手，哭着让完全困惑不安的阿呆姊姊抱在怀里，和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姊姊们一起乖乖回到隔壁房间。
# K1 M0 D& i( N% A
　　我重新关上门，靠在走廊通道的墙壁上。

　　我杀人了，竟然杀人了，真的杀人了，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样被我亲手乱枪打死。
1 O" \4 I7 S* C1 H
) {4 k0 k) s0 N: I! @* j　　兔女郎持续中弹的临死前表情，震惊又扭曲的脸孔，好像还深深印在我的眼珠，一直浮现……或许，直到我死，都不会遗忘吧？

( G+ N2 f; @; f& N9 J& ]3 f　　动手杀她，是正确的吗？
' `2 i4 N$ R6 M5 q
. Z% x0 b2 ?$ ^) U; r- C( p. n9 u& H　　非杀她不可吗？
1 m7 A" i) j" m; T
7 o: ]1 {. x3 X# Q2 P0 \' S! X　　不杀她，玛莉不也会逐渐死去？
7 ^& O( b' N+ b' A$ Q& M
　　不杀她，玛莉那强气直性子的丫头要是又忍不住私自动手，为了给蓝老师报仇，到时不也一样？
, v- d! `3 _4 [
　　要是我出钱让其他人动手，她就会相信兔女郎死了吗？

* L4 f: m3 h# J# s# ?9 a　　再说，不让她亲眼看见，她会相信吗？

　　她的心终究会持续坏死……
& z+ y2 v+ |+ o3 H! |, E
　　所以现在由我亲自动手，才会是最好的选择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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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z6 C+ z5 |# r' Q) `2 r( u' |　　难道真的没有更好的方法解决这件事？

　　另外，相信隔壁房间看钱的阿呆，应该已经从玛莉口中听到发生什么事了？
3 I; v5 N6 M% P5 D5 a
　　我是不知道阿呆的反应会怎样，但是我想她一定很讶异吧？

/ k# @) A: T: \; N　　对阿呆来说，我是她唯一的丈夫，就这样成为杀人犯……
/ Z# w& w1 q2 V  V
　　好像，我的生命很多事都要改变了……
* |+ P' {: s. e. K' `
　　我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才是最好，但是我知道一件事：『我坏掉，胜过玛莉坏掉，所以最终我才会动手……』

　　我就这样一直背靠墙壁混乱想着，完全不知道今后应该怎么办才好。
, ~1 c8 K; b: W: a8 \! u
* z4 \6 [, s( p! V, Q　　约半小时后，联络人终于带着另外五名相关人员和几大箱东西抵达，敲我的房间门，并且出声喊我。
# Q4 m/ x. {' _( x/ ]2 R1 Y
1 x# F. `# D  r  s$ D, b8 d　　我立刻拉开房门，他们赶紧走进室内，然后重新把房门关上。

　　他带来的那四个人开始戴上手套和头套，尽量不动到房间内任何东西的开始检视床上尸体，然后检视室内所有摆设和物品，开始拿出数字相机拍照，更用摄影机把整个房间的状况录起来。

　　联络人则是和我一起站在房间走道，双眼一直看着我，开始冷静问我整个事情经过，前因后果，偶尔会试探，想测试我有没有说谎。

% f( ^+ N7 h8 U. p4 d　　后来他确定我没有说谎，相信我说的所有话，终于表示他会接手处理，只是善后费用至少也要三千万，当然我一口就答应，他才开始跟我解释他打算怎么做，希望我不会做出蠢事，破坏他们的计划和安排。

, N1 l  h+ `1 s4 @: o　　首先，我们全家等一下就必须撤出这间旅馆，不能留下，也别再回来，以免节外生枝。

1 m% G2 x5 R6 P　　接着，他告诉我，他们打算怎样处理遗体，怎样让我们不会被怀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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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只是听着，茫然听着，或者其实我根本没有在听……
2 i4 F0 C. l/ {: g! p+ S# }& ^
" h+ ]( v7 _6 B3 a2 W) c( w* {3 G　　茫茫然听完这些计划安排的我，只是木讷点头，慢慢垂下头。

　　联络人看我这样，本来还有些话想说，不过他决定不说了，露出真诚的友善微笑，伸出他的右手，轻轻搭在我的手臂上：「先生……」

　　我重新看着他：「嗯……？」

, q% H- y# c' Z, j) i# ^　　他微笑说：「不管怎么说，男人亲手保护自己的家人，绝对没有错。」

5 P2 M2 c" {+ U% o5 q　　我只能勉强自己微笑看他：「是吗……？」

　　「放心回家，搂着心爱女人喝杯酒，你会知道对自己来说这样的行为是值得，其他事就放心交给我们处理吧，这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和原因，不是吗？」
) x) Y& z% I& J5 q# g+ o
　　「我做的事，希望真的值得。」
! V5 A% r( G* t- W3 u5 g
/ e7 y. O$ |$ A9 Z& W3 r　　「当然值得，」他依然满脸笑容，友善轻拍我的手臂几下，「回家休息吧，会值得的，一定会值得的……」

　　我只能看着他，无言微笑，然后拉开房间门走出去，把一切交给他们。

　　我走出已经成为命案现场的玛莉房间，向隔壁房间门走去，按响门铃。

　　几秒钟后，阿呆拉开门，满脸困惑不安看着我，明显已经知道了，所有女孩们也都聚在她背后。

9 T: H% B3 Q* T. a& p$ A　　我走进房间，把门关上，哭个不停的玛莉立刻从阿呆脚旁窜出，紧紧抱住我的大腿：「哥哥！哥哥！哥哥！哥哥！……」
- G4 r' H! R7 N* C1 D
- R: |' m5 R( p* h+ Q) o4 p( U$ y1 w. z　　我蹲下去，把这只粉红萝抱住，然后看着眼前三名女孩。

( Y& M" C; l3 T" J% I: l. N　　萌萌艾莉丝，夏美酱，还有可爱的小奈美……

　　是啊，这就是我的家庭，我所拥有的心爱家人啊……

( g2 J( ~. k& T/ L/ N　　我伸出手，逐一把她们紧紧抱在怀里。
4 j+ e) j# a: I$ W
' s/ K7 A* t1 C　　她们在我怀里，也同样温暖的环抱彼此。
1 J0 [& I7 i" K% _# G& T: }" r
, g, Q3 b. ]) G% e　　我感受着女孩们的温暖，慢慢抬起头，看着阿呆的脸，看着她露出温柔的微笑看着我们，什么都没说。
! W3 [$ ^  l! L% B6 M
　　我也什么都没说，只是回给阿呆同样温和的微笑。

  g4 e7 x6 W. s( h　　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，纵使我为了她们动手杀人，还需要再问什么或说什么吗？

3 p; ~3 V9 V+ A+ J( k, ^　　我就这样用双手紧紧拥抱她们，拥抱属于我的女人们，感觉她们身体的温暖，感觉她们身体的柔软。



　　兔尾巴：妳知不知道……那一天……老师为什么要跟玲玲求婚……
7 J; X1 }) R0 ^/ r% X) _3 f3 G　　　　　　因为我很想……给妳一个家……

　　兔女郎：你这只会靠小女孩吃饭生活的小白脸！
　　　　　　如果你真的爱我，就勇敢证明你的爱啊！

% R4 M( _, j! E: W& ~) U　　兔尾巴，为了爱，也为了给玛莉一个家，
, P# \1 E4 }: k+ G　　真正无怨无悔的向下跃，勇敢证明他的爱。
+ h0 c5 S5 u7 A3 ~" y# ~
2 `9 M9 g# t4 w0 l　　愚蠢吗？
9 j6 x2 q6 [* G% m. j4 f
　　他为爱连自己的生命也不惜，除兔尾巴自己，谁有资格说他一句愚蠢？


8 y- Q9 d$ k: q
& y4 a3 |. o& c& |
　　「妳竟然让我的女孩哭，更差点害她杀人，毁掉她的一生？！」
- k: ?5 ^9 o& m8 V# s! t  ^1 S
% |* `5 z0 [6 V4 Z8 h. O　　「是我差点被这个小疯子杀掉───」
/ S2 v! ?$ K' W; l. V$ ?+ I5 w! q
! G' K" o" {- V- K) c( l　　「我不能让我的女孩杀妳，那会毁掉她！
　　　什么都不做，她的心无法解脱，同样会被妳毁掉！
　　　所以为了保护我心爱的女孩，让她从这件事解脱……
" F( z& Y! D0 @' Z　　　妳去死吧──────！」

　　我为保护玛莉这个女孩杀人，谁能说我有错？



1 t( p: a" a: E  A7 b+ f9 ]9 G1 S, O: Y
　　爱，究竟是什么？

　　爱有许多种，紧密纠葛缠绕在一起，难以分离。

　　这就是钢琴师与粉红萝的……不，这已经不是他们的故事了。
4 d* @( @# i"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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